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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密謀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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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青陽是魔族八位長老之首, 魔帝蚩尤的左膀右臂——蜃。

在魔帝蚩尤已死, 元神和肉身分離的當下,暫時統領魔族的人便是風青陽。無論地位還是修為, 他都是現今魔族當之無愧的第一。

風青陽有很多忠心耿耿的部下,他們都是修為很高的魔獸, 能幻化為人。其中的一個,是一頭長著三條尾巴和九個腦袋的水火怪,便是虞箏此刻看到的怪蛇——九嬰。

當年神魔之戰, 九嬰殘害了許多人類, 魔族戰敗後,它跑去了一條大河裏棲息。後來,待到堯帝繼位時,某日天上出現了十個太陽,將神州大地曬得民不聊生,九嬰所棲息的那條河也被曬得滾燙。

九嬰待不住了, 就從河裏跑上岸, 到處噴火吐水,興風作浪。堯帝愛民如子,便派了手下一位叫作“羿”的射師, 去幫助黎民百姓。

羿此人,百步穿楊,箭法如神,不但將十個太陽射落了九個,還單挑九嬰, 將九嬰也射死了。虞箏確定那時九嬰是死透了的,沒想到,時隔四百多年竟又遇上它。想來,是風青陽用了什麽法子將它覆活了。

眼看著九嬰又撲過來,暮辭拉著虞箏向一旁躲避,同時祭出一把念劍,毫不客氣的斬了九嬰其中一個頭。

九嬰發出刺耳的嬰兒啼哭,卻身子一個飛竄,猛的竄出七八丈遠,看樣子是想離開這個湖。

“暮辭,我們快追!”

“嗯。”

九嬰逃的極快,原來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他們正面交鋒。

虞箏和暮辭追了上去,遠遠的看見九嬰那個被砍掉的頭顱迅速的長出來。

一路追擊,驚得那妖龍嚇得躲回宮殿。

虞箏和暮辭追出鏡湖,只見得九嬰龐大的身軀已經落在了湖邊,正往樹林裏躲。它在即將進入樹林的瞬間,變成一個人。它跑的太快,虞箏和暮辭只能看見一個背影迅速的遁入樹林,看不清那人的性別和樣子。

兩人繼續追進樹林,漆黑的參差大樹,已然遮蓋住九嬰遠去的身影。

現在這樣,怕是不好追了,兩人停了下來,凝視夜裏鬼域般的樹林。

不用多猜,也知道九嬰是逃到前山去了。除去饕餮,這峴山門果然還有更厲害的邪魔。

“得想個法子把九嬰找出來。”虞箏想了想,問暮辭:“你之前鑄給掌門和長老們的劍,可有感應?”

“沒有什麽感應,也許,九嬰只是峴山門一名普通的弟子。”

“我感受不到它的氣息,天後的貝殼鏈子似也不能。”

“若是能,上一次它就會露餡。”暮辭道:“事出有因,不能掌控的事太多,箏兒,放寬心,慢慢尋找蛛絲馬跡,總是能突破的。”

虞箏笑了笑:“嗯,我明白的。”

此番九嬰逃走,虞箏也不知它先前跑去鏡湖是做什麽的。妖龍怕九嬰還回來,整天擔驚受怕的,幹脆收拾包裹又離開了鏡湖,再度跑去找了個山洞住著了。

這回他又邀請虞箏參觀他的新家,但是虞箏騰不出時間。子珺公主再過幾天就抵達峴山門了,虞箏被戒律欽點為端茶倒水的,還得一邊準備擂臺賽。

三日後,子珺公主到了。

她的侍者將車輦停在山下,隨著她一起走上峴山門前的長階。

九百九十九層臺階,他們竟然走的面不改色,大氣不喘。

虞箏雖聽飛穹說過,子珺公主也是修道之人,卻不想挺有能耐的。

如同上次虞期和施久姚來的時候那樣,峴山門歡迎的很隆重。

子珺公主一身亮眼的寶藍色交領有華飾大衣,外披長長的拖在身後。她頭戴飾有玄鳥紋樣的頍形冠卷,與久姚上次來的衣冠有些像,只是因著地位更高,加之如今的工藝也超越了前朝,便更加顯得華貴逼人。

她一身的珠寶水晶,怕是峴山門弟子一輩子也難見到這麽多。

“本公主子珺,代表我父商王與子姓王室,來此與掌門和諸位長老會面。”子珺公主的聲音亮堂,聽那語調,就知是個張揚自信的人。

“年年都是這句話,本公主說膩了,列位仙長估計也聽膩了吧!”子珺掃了眼眼前的諸人,訝道:“怎麽不見寧直長老?”

掌門的笑容不由僵硬了下,回道:“寧直他……血戰魔物,已經殉道了。”

子珺道:“竟有此事!這真是……本公主深表遺憾,父王若是知道,也會倍感痛心的。”

站在弟子之中的虞箏,看到這裏,偏頭對旁邊的飛穹喃喃:“這個子珺公主,聽說是拜了名師的,我瞧著也是不虛。我能感覺到她的修為,以她的年紀,能達到這個水平已經是相當不易了。”

飛穹回:“阿箏從不貶低人,評論誰都是認可的。”

“是麽?”

“確實是。”

虞箏輕笑:“看來我這人沒得半點戾氣。”

“你不但全無戾氣,而且平易近人,俠骨柔腸,飛穹佩服。”飛穹說的很真誠。

虞箏說:“我哪配得上俠骨柔腸四字,倒覺得你配得上。”

“……阿箏謬讚。”飛穹因著不好意思,而顯得格外謙恭。

虞箏也不打趣他了,時辰差不多,她得去空明殿候著,給子珺公主端茶倒水。

虞箏在空明殿陪侍了一天,全程都是站著的。

累倒不累,就是聽著子珺說的那些話,方覺得原來自己和人世間的距離,竟是遙遠的難以形容。

偶爾對上暮辭的目光,總能看見他眼底的心疼。虞箏無奈的一笑,沒辦法,戒律讓她站,她只能站了。

一天下來,子珺終於被送去下榻。虞箏在入夜後,想起那日祁明夷進入的那個滿是卷帛的虛無空間,打算自己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絲馬跡。

路上,她經過子珺的住地,瞥見窗戶上印著兩個人的身影。一個是子珺,一個看起來是個男子。

虞箏本不打算理會,但卻瞧見那男子做了個抓耳撓腮的動作,儼然是祁明夷。

祁明夷作為大商的貴族,會和子珺對話,並不奇怪,但他近來的反常,讓虞箏不得不對他多關註一些。於是虞箏隱藏了身形,來到窗戶邊,側耳傾聽。

屋裏的人果然是子珺和祁明夷。

子珺正端著茶杯,一手持著杯蓋刮著沫子,刮出哢哢的響聲。

她道:“這峴山門的夥食很好嗎,我看你一點沒變精明,倒是胖了一圈!”

祁明夷表情尷尬,“公主,呃……你別嘲笑我了,這破地方我早待夠了,巴不得回亳城。”

“要回去,也得把父王交代你的事幹完了才能走,你不會連父王的旨意都不聽吧。”

“我是真不想聽來著,之前就想跑,後來被我師父抓去關禁閉了。”祁明夷說著,又不好意思的撓耳根子,覷了眼子珺銳利的目光,低下頭,說:“後來師父告訴我……那個啥……我就打算留在峴山門了,反正也走不了了。只是我有個疑問……”

“有話快說!”

“公主啊,王上想拿到峴山門的陰兵,派誰當內應不行,怎麽偏偏點上我了。”

子珺翻了個白眼,“那你給本公主再推舉個人。”

“公孫池啊!”祁明夷忙道:“公孫池在峴山門混的時間比我長多了,地位也高,法力更是比我強,怎麽王上不讓她刺探陰兵的事啊?”

子珺露出仿佛是聽了笑話的表情,極是不認同,嘲諷道:“我還以為你要推舉個什麽賢能出來,原來就她?你以為她為什麽來峴山門?她和你可不一樣。你是被父王和祁家寄予了厚望的,而她,”子珺嫌棄的哼了聲,“她是克星的命,親緣情緣都寡淡的很,公孫家哪敢將她留在家裏?送她到峴山,不過是念著她流著公孫家的血罷了。她根本就是顆棄子,永遠別想回公孫家!”

祁明夷張張嘴,想說什麽,噎了半晌還是給噎回去了,改口說:“我找到一個藏著許多隱秘信息的地方,查了些日子了,還沒有查到有關陰兵的線索。”

“繼續找,可不要辜負我們的期望。”子珺長飲了口茶,將茶杯重重的扣在桌子上,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
“本公主聽說,先前峴山門混入一個蠶妖,你成天圍著她轉……”

祁明夷的臉色一下子白了,“沒、沒有的事!”

“哼,你以為你騙得了我嗎!”

“我……這……呃……”祁明夷一會兒擺手,一會兒抓耳撓腮,尷尬的不行,支支吾吾道:“絲瀲師妹已經被逐出峴山門了……”

子珺冷笑:“瞧你這樣子,正事沒做好,就想著兒女情長,對方還是個妖怪。祁明夷,你好出息!”

“我……”子珺氣勢淩人,祁明夷撐不住了,腿一軟,跪了下去,“公主恕罪,我一時被妖怪迷了心竅,自己也是後悔莫及啊。”

子珺冷聲嘲笑:“你是個什麽德性,本公主不知道?要不是你一副慫樣,不會惹人懷疑,父王又怎會派你——誰?!”子珺扣著茶杯的手,猛然一翻,將茶杯扔向窗外。

隨著茶杯碎地的聲音,子珺破窗而出,厲聲喝道:“哪個耳朵長的,給本公主滾出來!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上午去體檢,抽了四管血,回來就睡過去了,現在才覆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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